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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首向来萧瑟处    文 / 轩辕波 更新时间: 2013-01-23 20: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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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:回首向来萧瑟处,既是风雨既是情(下)

待王仁等人到望月亭时,发现只有耶律德光和弯刀王两人率领十来个士兵在亭中等候。

耶律德光见随缘也一块儿来了,甚是吃惊,连忙出亭相迎。

不等耶律德光开口,天和就先跑上前去道:“父王,你这次请姐姐和姐夫来,到底是为了什么啊?”

耶律德光面无表情地道:“你堂堂契丹国公主跑到晋国去,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?好在没有出什么事情,否则你让父王怎么过啊?”

天和笑道:“父王,你怕什么,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吗?况且有姐夫和姐姐保护我,怎么会有事呢?”

席嫣开口道:“元帅,今天所有当事之人差不多都来了,你到底想怎么办,就明说吧。”

就在此时,一个声音传来:“我都不在,怎么能算是到齐了呢?”聂瑛大喜,因为此人正是聂威贤。

聂威贤下马道:“耶律德光、夫人,你们的这场聚会要是少了我,那还有什么意思?”

聂瑛和王仁连忙跑过去问候聂威贤,不想聂威贤道:“你们俩先行退下,我先跟耶律德光问几个问题,然后再找你们俩算账。”

王仁知道是自己食言了,没有到弈然山庄和聂瑛成亲,甚是自责,默然无言以对。

聂威贤走到耶律德光面前怒斥道:“耶律德光,你好不守信,咱们早在十几年以前就把事情弄清楚了,而且你也发誓不让她们姐妹俩相见,为何言而无信,难道你就不怕报应到下一代身上?”

耶律德光的神情一小子变得沉重起来了,不想天和从一旁过来问道:“你…你就是那个圣棋手?我看我不会下棋,一定不是你的女儿,我是我父王的女儿,我是耶律天和。”

耶律德光大喜,在身后笑道:“天和,说的好,你就是父王的女儿。”

耶律德光请众人入座谈话,由于座位有限,王仁和弯刀王都在一旁站着。

随缘率先开口道:“聂庄主、元帅,不错,咱们三人早在几十年以前就把一切已经说的很明白了,不过,现在新的问题又出现了,谁也没有想到瑛儿会带兵和元帅为敌,假若瑛儿真要是元帅的女儿,那么忤逆不孝是要遭天谴的。”

聂威贤大怒道:“胡说八道,正是因为耶律德光不义在先,所以才让你自己也没有办法判断到底谁才是二人的亲爹,所以这是耶律德光遭报应的时候,与我瑛儿有何关系?”

耶律德光不服,跟聂威贤评理,二人吵成一团。王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,在一旁大叫道:“你们今天是来解决事情的,还是来此吵架的?照你们这么吵下去,再吵个三五年也不会有结果的。”二人这才停止了这无尽的吵闹。

随缘又道:“说实话,贫尼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可以找出谁才是瑛儿和天和的亲爹,要是瑛儿的爹是元帅,那么瑛儿连败元帅,杀了契丹无数人马,就是民族的罪人;但若瑛儿是聂大哥的女儿,那么天和跟毁了自己亲爹一生的人生活在一块儿,并且认他为父,那么也是大大的不孝,所以,贫尼现在斗胆请你们二人将瑛儿和天和放手,让她们自己选择,我们应该尊重后辈的意见,不能够像以前一样自私了。”

聂瑛听到随缘说她是民族罪人,立刻变了脸色。王仁看在眼里,连忙跟聂瑛道:“瑛儿,你姓聂,叫聂瑛,是汉人,是圣棋手的女儿,不然也不会利用聂庄主的棋局而用兵了。”

耶律德光听到了王仁之言,茅塞顿开,连忙道:“她们是我的女儿。想我耶律德光二十岁任天下兵马大元帅,驰骋沙场,颇知用兵之道,要是聂瑛不是我的女儿,她怎么懂得用兵之道呢?”

聂威贤立刻怒斥道:“那么,你的女儿天和为何不会用兵,为何和我女儿判若两人,我的女儿颇晓博弈之精华,才有神鬼莫测之机,难道说这也是像你的原因?”

随缘又道:“我看你们就别争了,瑛儿是天和的姐姐,是威贤的女儿,天和是耶律德光的女儿,这是永远不变的,不过为了避免骨肉相残的可能性,贫尼斗胆,请元帅赶快退兵,否则,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,你绝对不是瑛儿的对手。”

耶律德光大怒,拍桌而起道:“既然聂瑛是聂威贤的女儿,那么还有什么话好说?沙场之上一决胜负便是,我会怕一个黄毛丫头?”

王仁在一旁冷笑道:“呵呵,你倒是不怕,不过你却是屡战屡败,站在无数的尸身上。你从这儿向北走三里,看看那儿的乱葬岗上堆的尸骨,闻一闻腐尸的味道,就知道你的功绩有多大了。”

随缘又道:“元帅,这一切错都是由我造成的,我会对此负责,不过还请你罢手,你不属于中原,凡是侵略,注定都是要失败的。”

耶律德光勃然大怒,指着随缘怒骂道:“好你个夏席妍,相当年,你我有三生之约,无论我做什么,你都会和我站在一边,现在居然来此当说客,你把往日的情份置于何地?我在此把话说明白,就让天和是聂威贤的女儿,我现在把天和还给他,以后天和、聂瑛跟我没有任何关系,上了战场之后,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,就此告辞。”

耶律德光转身欲走,不想随缘跑上去抓住耶律德光的衣衫道:“元帅,是我先背弃咱俩的誓约,我会负责,不过我死后,还请你能够罢兵,瑛儿已经是人妻人母,他必然会帮王仁反抗到底,只有你才可以让这场冤孽消失,只有你,所以,随缘恳请你罢兵。此生无缘,不过夏席妍会在地下等你,和你再续三生之约的。”说完,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自尽了。

王仁欲飞柳剑相救,可是刚刚被景延广的暗箭射穿左臂,左臂上根本使不上力,柳剑没有被震出。

看到随缘自尽了,聂威贤父女、天和连忙跑过去接住她,把她抱在怀里,着急地哭起来了。王仁也快步上前,将自己元坤神功的真气输入到随缘的体内。

耶律德光狠下心来,闭着眼睛,背对着随缘道:“自古红颜多祸水,你就死了这份心吧,我是不会为了自己而置契丹的大业不顾的,民族大业重于一切,告辞!”
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!

第29章:窦援殉国

话说聂瑛和聂瑶的生母席嫣,为了让了耶律德光撤兵,不惜已死相谏,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膛。聂威贤对席嫣用情非常之深,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十八年前的事情而沉溺于自弈了,看到席嫣自杀,连忙跑过来将她扶住,可是席嫣临死之前,却始终想着的是耶律德光,连聂威贤都没有看一眼,就撒手而去了。

聂瑛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娘亲,可是没有见几天,她就撒手而去了,伤心不已,哭倒在王仁的肩头,王仁好不容易才将她安慰过来。

天和本来以为自己的娘亲早就死了,可是在几天前,却又发现自己原来有个娘亲,在和席嫣相处的这几天,更是让她体会到了从来都不曾想象过的母亲大爱,可是不想天有不测风云,就在她认为一切都在好转的时候,席嫣却撒手而去,而在她看来,责任是耶律德光的,哭的像个泪人似的跟耶律德光道:“父王,我真没有想到打江山对你那么重要?你现在逼死了我娘,还刚才把我推给聂威贤,我恨死你了。”

耶律德光背对着众人坐在马上,没有人看到他到底在干什么,现在更是什么也听不到,纵马向前,缓缓而去。

弯刀王挡住天和道:“公主,你就让你父王静一会儿吧,他现在比谁都痛苦。”

聂瑛从王仁的怀中跑出,猛然间跑上前去,赶到耶律德光的良驹后面道:“耶律德光,是你逼死我娘的,从今以后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,我要让你契丹大军全军覆没,全部埋骨他乡。”

耶律德光什么也没有说,依然缓缓前行,不过弯刀王却在一旁道:“聂瑛,你能把今天围困顿丘的契丹大军击退再说吧,兵不厌诈,出其不意,掩其不备,今天就要攻下顿丘。”

众人大惊,连忙将席嫣草草埋了起来,去解顿丘之急。

原来此次真是耶律德光的调虎离山之计。自从上次,由耶律德光亲自指挥,猛烈攻城之后,顿丘城中的箭矢所剩不多,好在有聂瑛的水火连环计才连败契丹。然而,聂瑛怀孕了,为了替自己的骨肉积福,将城楼之上的油锅全部撤走了,而现在遇上契丹强烈的进攻,四门快要被破了,好在有龙百石的疑阵抵挡,才暂时困住了东门由白眉天师亲率的契丹大军。

聂瑛和王仁二人先到了北门外,不想镔铁七鹰率领大军围在北门下面,攻的正急。王仁自知身受重伤,不是镔铁七鹰的对手,不敢贸然上前。

聂瑛仔细地观看了一下敌兵的阵势,原来是三拨人马相继而攻,跟替乌圣镇守北门的古幽打车轮战,古幽根本不懂如何打仗,被镔铁七鹰打得手忙脚乱,不知应对之策。

眼看着双方死伤无数,还是没有把顿丘的北门攻下来。聂瑛机上心来,在王仁在耳边悄悄说了说。王仁大喜,在本门之外用内功传音道:“耶律德光已经被我所杀,尔等不想死的话,迅速放下兵器投降,否则让你们全部葬身于此。”

契丹兵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,即生懈怠之心,诚惶诚恐,不敢上前;相反,听到耶律德光已死的消息,晋军士气大涨,更加奋勇作战。

镔铁七鹰见契丹兵有所怠懈,杀鸡儆猴,连杀数十人,才阻止了士兵的骚乱,可是晋军却趁此良机,奋勇杀敌,杀出城门,进行强力反攻。渐渐地,契丹兵支持不知了,被北门的晋国勇士杀退。

镔铁七鹰听到是王仁刚才的喊叫声,不过用内功喊出的声音,遍布各地,根本没有听清王仁身在何处,也不管安置契丹残军,就四下开始寻找王仁的下落。

古幽打开城门,让王仁、聂瑛以及出城杀敌的将士入城,然而此时,镔铁七鹰却发现了骑在玄武流星之上的王仁。

仇人见面,甚是眼红,镔铁七鹰看到王仁之后,飞马杀了过来想要在王仁入城之前截住他,声称要为死于王仁之手的镔铁五鹰报仇。为了让其他人安全入城,王仁跳离玄武流星,一夫当关,让其他人先行入城。

镔铁七鹰来势汹汹,还没有到城前,就各自用功,使出狠招魔心煞手。至阴至寒的邪派武功魔心煞手的招式本来就可怕,现在七人又为了替镔铁五鹰报仇而来,面目狰狞,一副枯骨实在是吓人。

本来要破镔铁七鹰最简单的方法是使出悲天悯世咒,可是他猛然想到:“镔铁七鹰,个个武功高强,内功深厚,等我使出可以把他们七人制伏的悲天悯世咒之时,城楼之上的晋国将士早就被震得七窍流血而亡了。”

无奈之下,他使出浑身之力,聚气凝神,打出一招坤元盖顶,顺势跳上前去,又出一招坤元滚滚,虽然两招和在一块儿,上下夹击,好像一张山洪倾泻,大地晃动,可是很显然,出招的速度和力量并不像以前一样有不挡之势。

即便是如此,镔铁七鹰也不敢正面相迎,这要是接了上去,必定难以全身而退,连忙绕走梅花步,躲开了此招,又像恶狗扑屎,灵狐飞跃,向王仁攻了过去。

王仁刚欲闪躲,可是回过头来一看,城门未闭,晋国将士还没有全部入城,若是自己躲开,必定让镔铁七鹰有机可趁,因而挡在原地,继续阻击镔铁七鹰。

一时情急,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招数破敌,猛然想起了游护曾经的话:“临阵出招,只为破敌之势,变化莫测,实为不知敌几,五行虽妙,却是无形更甚,此之谓随意而动。记住‘灵’‘变’二字”。他闭上了眼睛,左边的苗青使出一招十叉手覆云手,右手好似灵蛇猎鼠,左手好似弯藤绊虎,上下出招,招式迅猛而精妙。不料,王仁虽然闭着眼睛,却轻甩手臂,抽中了苗青的脸颊。

苗青落在地上,可是左边的杨山和方骑又扑过来了,王仁还是站在原地,伸出双臂,向上一勾,抓住二人的下巴,又向前掀过去,将二人震翻在地。

就在此时,城楼之上的古幽已经城门关好了,跟王仁喊道:“城门我已关好,赶快上来!”

王仁大喜,睁开眼睛,不想被其他的四鹰打中前胸,后腿三丈,不过四鹰也被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震到一丈之外落地。

古幽连忙让人放下绳索。王仁像猿猴攀枝一样,轻轻起跳,踩着食所授的行云腿步法,抓住绳索,朝城上跑了上去。

苗青被王仁罗汉十巧手中的“抽”打中,脸上出现了三道血痕,炽热无比,燥热难安,心有不甘,伙同十一鹰方骑飞身跳起,追了上去,双拳打中其后背。

古幽连忙让人放箭,将二人射伤,顺势将王仁拉了上来。

重伤的王仁又被魔心煞手打中,伤上加伤,连忙席地而坐,运气疗伤。

晋军正在为打退契丹的猛攻而庆喜之时,梁被镇守的西门、窦援镇守的南门连连告急,快要坚持不住了。

情急之下,王仁也顾不了那么多了,和聂瑛上马,先朝窦援镇守的南门赶去。

王仁赶到之后,大吃一惊,因为契丹正在用三架秃泉沼的万箭穿心攻城,不由惊叫道:“真是岂有此理,契丹人为何会用秃泉沼的万箭穿心来攻城?”

万箭穿心本来是做防守之用,可是被契丹作为攻城之器,也是威力不凡,晋国将士,已经被射杀无数,从城墙之上翻滚下去。不过,这全要靠城下赵延寿的指挥有序。

王仁甚是悔恨,自言自语道:“要是我和叔叔当初把迎心刀留在身边,那么天柱山不会倒,大哥、大嫂不会死,阿旺也不会孤苦无依,龙千江也不会造了那么多的孽,今天也不会惧怕什么万箭穿心了。”

聂瑛连忙向窦援询问道:“窦将军,难道说你们打仗没有什么比较厉害的武器吗?”

窦援惭愧地道:“不瞒两位,要对付万箭穿心,我们现在只有乱石飞舞,不过年久未休,现在只能打出三五斤的石块,要是再重一点,必定会瘫痪的。现在城中已无大小适中的石块可发,而且石块打在万箭穿心上,对其损害很小。”

聂瑛笑了笑,计上心来,连忙让窦援把乱石飞舞推上了城楼,又跟他道:“我记得上次我和王仁哥哥到过此地,这附近好像有一家酒楼,还请窦将军把他们的酒全部搬来,如果不够,继续向附近客栈征集。”

王仁似乎知道了聂瑛之计,在一旁笑道:“哈哈,瑛儿,难道你又想用火攻之法?”

聂瑛道:“真是什么事情也瞒不过王仁哥哥,自然天象,威力无穷,倘若善加利用,将战必胜攻必克,而火则是最容易的一种,待会儿不把他们烧退,也要让他们阵势大乱,则晋军可乘胜追击,大破契丹。”

果然,窦援让手下亲自去附近酒家征集酒坛,各酒家老板听闻可以破契丹攻势,纷纷拿出家底,让酒家伙计亲自推着酒车,往城楼送来。

果然,窦援把酒坛装在乱石飞舞之上,酒坛打到了契丹大军的阵型之中,也有诸多打在了万箭穿心的器身之上,砸碎了。酒全部撒了出来,契丹大军闻到熟悉的酒香,又猜到了火攻之法,士兵之间,自相猜疑道:“上次讲烧滚的酒水泼下来,差点被烧死,现在又是酒坛子,难道说又要放火?”

顿时,契丹大军中议论纷纷,又退后之势。聂瑛见酒坛子扔的差不多了,让窦援将火种扔了过去,顿时,火光冲天,南门城下成了一片汪洋火海,契丹大军早就领教过聂瑛的火攻之术,如此又是故技重施,吓得魂不附体,纷纷逃命,向后退去。

晋军大喜,顿时喊声震开,士气大振。窦援连忙下令出城退敌,打得契丹大军措手不及,要不是赵延寿逃的快,差点儿被窦援砍于马下。

就在窦援镇守的南门大退敌兵之时,梁被的西门又连连告急,窦援立即分兵相救。

梁被的大军见到窦援的救兵打了,士气大振,更加奋勇御敌。忽然间,丐帮弟子又从契丹的右翼杀出,打了契丹兵一个措手不及。窦援主攻契丹左翼,丐帮的高手在契丹阵中横冲乱撞,大肆破坏,而梁被又亲率弓弩手和马步手杀出,将契丹军圈起来围打。契丹大军只有落荒而逃的份。

原来百石在城下连布五个天晕地眩大阵,布阵之法不尽相同,左边的两个大阵是调乱了无形之中的阴阳二气的衔接之法;右边乃是将南火之势和西金之位对调,扰乱无形之常;最中间的天晕地眩阵是利用顺生逆可,阳极不阴,阴极不阳的五行逆术来布的阵法,以破坏五行正常之位,让人腑脏不常,从而眩晕,产生呕吐感,晕厥在地。

龙百石用天晕地眩阵困住了白眉天师的大军将近一个时辰,不想白眉天师竟凭一人之力,连破四阵,勇不可挡。

百石见阵法很有可能全部被白眉天师给破了,连忙率领丐帮人马出城掩杀,丐帮之中,高手如云,现在面对为阵所困的契丹军,斗志昂扬,势如破竹,不一会儿就把白眉天师杀退了。百石骑在红日驹之上,一路追赶,杀到南门之时,南门的契丹军已经撤退了,又继续向前掩杀,不想却遇到了西门之困,连忙率领丐帮人马偷袭其右肋。

三路大军出城在城外相接,合兵一处。席嫣为了让耶律德光退兵,不惜以死相谏,聂瑛有意为其报仇,将契丹大军杀退,如此大获全胜之时,又跟窦援道:“如今契丹大军仓皇逃遁,而我军士气如虹,应该乘胜追击,将契丹兵赶出中原。”

窦援、梁被连忙谏道:“正所谓‘穷寇莫追’,万一耶律德光在半路设伏,那么我们将会损失惨重啊。”

聂瑛又道:“二位将军戎马半生,怎么还有如此迂腐之见呢?对待不同的人,要用不同的战术,对耶律德光就不能松开口,要狠狠地咬下去,连他的骨头都要咬断,不然你们也看到了,即使他们损失非常惨重,还是有办法卷土重来的。”

梁被、窦援见聂瑛用兵百战百胜,听从聂瑛的话,连忙追击敌寇。

就在二人刚刚带兵离开之时,一旁身体旁边站着的一批枣红色骏马引起了王仁的注意。该马高大威猛,腿长而身健,浑身匀称,无半根杂毛,鬃马冗长。忽然间,它仰起头嘶鸣一声,这才发现它的脖子也是要比一般的马长许多。

王仁慢慢地朝它走过去,发现它居然在舔地上尸首上的鲜血,不由大吃一惊。

聂瑛猜到王仁喜欢此马,从后走过来道:“王仁哥哥,我看这匹马好像是赵延寿骑的那匹红马,如此高大威猛,真乃马中极品,可以和二哥的漆麟驹、咱们的玄武流星、龙长老的红日驹相提并论了。”

王仁道:“二哥和我都有坐骑,我早就想给大哥弄一匹可以和漆麟驹、玄武流星不相上下的骏马,这是契丹人送给大哥的礼物,我收下了。”

聂瑛在一旁道:“这匹马虽好,但是它饮血,这可如何圈养?王仁哥哥,你给它取个名字吧。”

王仁腾空跳起,落在这匹良驹的身上,不过却被甩下来了,他几番折腾,还是没有办法驯服此马,不由大笑道:“哈哈哈哈,这匹马真是桀骜不驯,和大哥太像了,我看大哥他号称狂人,到底能不能把它驯服,不过现在,我却可以给它起一个名字,就叫它追风血骥骜吧。”

王仁给乌狂找到了良驹追风血骥骜,可是那匹马真是当之无愧的桀骜不驯,王仁几番跳上去,也无法将其驯服,即使在往晋国城中赶,也是花费了上百个晋国士兵将其圈起来,才赶到了玄武流星的马厩之中拴好。

却说梁被和窦援二人率领大军追击,一路上诛杀契丹大军无数,俘获了上千人马。

不想忽然间,二人身后有一队人马杀到。梁被大惊,细细看来,乃是刚才攻打北门的镔铁七鹰率领的人马在后面徐徐撤回来了。

赵延寿见镔铁七鹰从后面赶了上来,停了下来大呼道:“契丹勇士,给我往回杀,将晋国之人全部杀掉,找回我的汗血宝马。”

窦援和梁被腹背受敌,真不知如何是好,不知不觉中,窦援在阻击后面的镔铁七鹰,而梁被却深入了虎穴,向前杀去。

契丹兵伤亡惨重,晋军军心动摇,双方势均力敌,不过晋军被夹在中间,损失越来越大。

忽然间,窦援振臂高呼道:“晋国的将士们,现在咱们被夹在中间,想要活命,就只有跟他们拼了,尔等若再不死战,那么只有死路一条,为了中原荣辱,为了晋国荣辱,为了天下百姓,冲啊!”

晋军听了窦援之言,豁出性命开始跟契丹大军血*拼,真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,陷之亡地而后存,背水一战,豁出性命,将契丹骑兵挑于马下。然而,窦援喊出这一声,目标太大了,被暗箭射穿心脏,倒马而亡。

梁被见窦援掉下马去,更加奋勇杀敌,契丹见晋军大受刺激,忽然之间,变得势不可挡,连忙退兵回营。

梁被没有下令继续追击,让士兵抬着窦援的尸体回去。

王仁正在疗伤,得知梁被率领大军安然而返,倒也放心了,可是士兵又报,说窦援已经阵亡,他第一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,不敢相信今天的这一切,先是随缘自杀,然后是自己被镔铁七鹰打伤,再接着又是火烧南门破万箭穿心,找到了追风血骥骜,现在又听说窦援阵亡,不由慨叹道:“真是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。”

士兵将窦援阵亡的消息告诉石重贵之后,石重贵也甚是惋惜,让人给他的家中送去了许多钱财银两。而此时,石重贵正忙着给景延广治病疗伤,不然他真会亲自给窦援作诔,纪念这位功不可没的抵抗契丹,为中原荣辱而战的英雄。

聂瑛对此非常悔恨,认为是自己意气用事,为了给席嫣报仇才害死窦援的,甚是内疚,终日不肯出门,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直到聂威贤跟她来道别。

聂威贤道:“瑛儿,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,我都认为你是,爹对你的感情永远不变,你永远是弈然山庄的大小姐,弈然山庄的大门也永远为你开着。此次回去之后,爹要广收徒弟,将圣棋手的不世棋局传于后世。”

聂瑛甚是惊讶,知道席嫣之死对聂威贤的打击非常之大,可是现在聂威贤却说自己要收徒传艺,甚是不解,难道说席嫣之死让他振作起来了?

第30章:白眉归路

时光飞逝,白驹过隙,这天,正是白眉天师和王仁的约定之期,而在这几日之内,契丹没有任何动静,只是在想法设法的重振旗鼓。

王仁还像往常一样睡着懒觉,可是此次却是古幽在外面敲门道:“王仁…你的信鸽来了,肯定是乌狂来信了,你赶快把起来。”王仁隐隐约约听到了乌狂的来信,非常高兴,连忙起身。

王仁抓过信鸽,果然是乌狂来信了。

信上总共说了两件事情,一件事关于乌圣的,另外一件事情是关于孟殊之的。

原来乌狂和唐灵鲜亲自上唐门询问,可是唐门四老也是不知如何解醉酒之症,声称只能等三年以后,让他自然醒了。

可是当天晚上,乌狂做了一个梦,梦见他小时候和乌圣在三绝岛上的事宜。乌圣小时候喝酒总是酩酊大醉,可是他却无意之中发现了在三绝岛的断崖之上长着许多紫色的花,每次食用完这种紫色的花之后,就千杯不醉。当时,乌圣非常高兴,还给紫色花起了一个名字叫作不醉紫罗。后来,他每天都食用这种不醉紫罗,渐渐地,即使他不再吃不醉紫罗,也是千杯不醉。于是,乌狂猜想,三绝岛的不醉紫罗或许可以给乌圣解酒。

第二件事情是上次孟昶围困孟殊之于星斗山之上,也不知怎么回事,孟昶撤兵了。孟殊之索性占山为王,落草为寇,在附近打家劫舍,干起了山贼的勾当。

乌狂对此甚是气愤,决定只身去星斗山,诛杀孟殊之。

王仁看完乌狂的长篇信件之后,喜忧交加,喜为乌圣有药可医;忧为乌狂和唐灵鲜二人,恐怕难以诛杀孟殊之。

王仁将信件收了起来,跟古幽道:“二嫂,我看这样吧,你现在带着我二哥先去翡翠岛,诸葛明前辈肯定有去三绝岛之法,你从他那儿得到去三绝岛之法后,带二哥去三绝岛解酒,我帮助大哥诛杀了孟殊之之后,赶来跟你们会合,而且我和瑛儿也很想看一看大哥、二哥反复念叨的三绝岛到底有多漂亮,有多神奇。”

古幽得知乌圣有药可解,非常欣喜,和王仁把乌圣架在马车上,自己骑着漆麟驹,带着乌圣心爱的霹雳锤朝翡翠岛碧泉山庄而去。

王仁刚刚从南门送走古幽,白眉天师就找来了。

王仁笑道:“前辈你来的好快啊!你孤身犯险,我敬你是一条汉子,你还是走吧,我还有大事要办,恕不能奉陪。”

白眉天师怒斥道:“王仁小儿,你七天以前答应的好好的,现在居然反悔,真是枉为侠士,还敢称自己是武林至尊,天下第一?”

王仁心中一怔,不得不答应道:“好啊,既然避无可避,我今天就迎战你的举一反三功,但愿你遵守诺言,如果你输了,就赶快离开中原,永远也不要再回来。”

白眉天师咳嗽了几声,笑道:“呵呵,好啊,不过,你也不要忘了,你输了,就把右手食指割下来。”

白眉天师聚气凝神,双手提于胸前,使出了举一反三功。王仁丝毫不敢怠慢,不过,虽然自己的内伤好的差不过了,不过左臂被射穿却不是短期内容易好的。王仁和白眉天师在城楼之下展开血战,用游护的战术,炎空大师的打法跟白眉天师近身拆招,一时半会儿,毫无胜负。

聂瑛得知王仁和白眉天师在城外血战,想要叫天和一同出去观战,可是在她路过随缘的房间的时候,想起了她娘席嫣,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。自从随缘死后,这间屋子就没有人来过,聂瑛是第一个进入这间房子的。

她也不知道随缘的屋子里会有什么,不过她进去之后,桌子上面却有一封席嫣留给她的亲笔书函。

聂瑛非常好奇,拿起书函,自言自语:“难道那次在娘离开之时,就已经有了死的念头?”

聂瑛拆开信件,里面的内容令她窒息。

原来席嫣说天和也喜欢王仁,让聂瑛大方一点,和天和共侍一夫。就在此时,天和进来了。

聂瑛连忙藏起了信件,擦干了眼泪,不过天和眼尖,一眼就看到聂瑛在身后藏了东西,过来跟她抢着看.。天和读完信件之后,也非常吃惊,连忙跟聂瑛解释道:“姐姐,你千万别听信娘的遗言,我只不过是崇拜中原的武术罢了,姐夫是天下第一,我只是仰慕他。”

聂瑛强忍着眼泪问道:“妹妹,你就老实说,你到底喜不喜欢王仁哥哥?看在娘的份上,请不要骗我。”

天和沉默了。聂瑛看在眼里,终于哭了出来跟天和道:“天和,希望你好好待王仁哥哥。”说完,跑出屋子了。

天和也不知道聂瑛是什么意思,收起信件,朝城门而去。

王仁和白眉天师打得难解难分,双方拆了上百招,还是没有胜负,渐渐地,王仁的左手的伤势发作,白眉天师的体力也跟不上了,真乃是两败俱伤。

二人决定快刀斩乱麻,一招定胜负。双方都开始聚气凝神,将真气提了起来。王仁正当年少,初入江湖,正所谓是越战越勇,武功一天比一天厉害,为了克制白眉天师的举一反三功,特地将自创幻象四式做了改变,演化成了以快为主的进攻招式。

举一反三功亦是非常精妙的武功,可是白眉天师年纪老迈,虽然内功深厚,却也发不出举一反三功的真正的威力。二人都使出最后的绝招,用强大的内力催动,来一决雌雄。

王仁的使出的一招是元坤神功中的最后一层的功力元坤无极,而白眉天师使出的一招是狡兔三窟,此招一出,手上的力量会被分为三股,有如暗涌喷发,力量非常强,乃是专门为了打破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而创的招式。

双方力量相接之处,王仁的护体真气被迫,口喷鲜血,向后飞出,倒在地上。

城楼之上的士兵屏住呼吸,观看着二人精妙绝伦的招式,以及难得一见的武林高手的决斗,不过二人打斗之时,大肆破坏,将城墙之上,打得千疮百孔,不得不躲得远处观看。

众人看到王仁被震出几丈外,口吐鲜血到底,都以为他输定了,不过梁被却自言自语道:“真奇怪,王仁的力道非常快,内功又那么强,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输啊!”

忽然间,白眉天师跪倒在地,口吐鲜血,背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染红了。

王仁踉踉跄跄地走过去跟他道:“前…辈,我…们…有言在…先,希望你…尽快回到辽东去,我一向恩怨…分明,当年,我爷爷割掉你的右手食指,假若我真的还你一指,才能消掉你的怨恨的话,那么我王仁少一指又有…又有何妨?”

王仁从左臂抽出柳剑,轻轻舞剑,削掉了自己的右手食指。

白眉天师大惊,斜着头仰望道:“王仁,你果然像传说中一样,看来的确是老夫心眼太小了,你放心我会履行承诺,回到辽东去,永远也不再回来。”

王仁终于坚持不住了,右腿跪倒在地道:“另外,我…我杀了镔铁七鹰中的五个鹰,假若…你的徒子…徒孙想要报仇的话,就让…他们来找我。”

王仁环顾四周,却始终不见聂瑛出现,不由心生疑惑。

不想此时,一个声音传过来:“王仁,不等下次,今天我就要杀了你,为我的师弟们报仇。”

王仁回头一看,原来是镔铁七鹰来了,连忙站了起来。白眉天师也站了起来道:“苗青,你赶快退下,今天是我败了,我当履行承诺,回到辽东,你们也跟我一块儿回去吧。”

不想苗青道:“师公,你身为契丹人,不思报国,居然想弃我南征契丹大军而去,试问你还有什么脸面回去?契丹人是无法容忍你这样背弃自己国家的人回去的。”

这句话犹如一把匕首刺中了白眉天师的心脏,他立即变了表情,咳嗽了几声傻笑道:“呵呵,是的,身为契丹人,我现在没有办法回去了,王仁是非分明,我更不能背信弃义,我该怎么办?”

白眉天师朝王仁走了过来,从衣服里面取出一本书跟王仁道:“王仁,你年纪轻轻,武功如此之高,更难得你胸襟宽广,能如此待你的仇人,更是老夫所不能及,魔煞门败给了元坤神功。不过,此乃老夫毕生心血‘三络分形手’,融合了魔心煞手和举一反三神功,老夫昨天晚上才完成,可惜没有时间练,要是真的练成之后,你将绝不是老夫的对手,现在老夫将它传授于你,希望你将它发扬光大。”

王仁的护体真气被白眉天师打破,刚才真气不济,说话断断续续,现在在元坤神功的自行调息下,已经可以正常言语了,傻笑道:“呵呵,前辈,王仁能不能活过今天,都未可知,你现在把这么重的担子,架在我身上,我以后可有的受了。”王仁也想看一看魔心煞手如此奇妙的邪派武功到底是如何炼成的,因此,也没有拒绝,接过了“三络分形手”的秘笈。

苗青等人见白眉天师把苦心钻研的武功秘笈“三络分形手”交给王仁,立刻上前来抢,不想就在此时,白眉天师却将自己点着了,焚身自尽。

众人无不骇然,不想白眉天师在火中喊道:“我不能回辽东,我又不能失信,就让风把我吹散吧,我哪儿也不去了。”

王仁大惊,欲上前相救,可是浑身根本使不上力气。不想苗青等人将自己的师公置之不理,却上前来强抢王仁手中的秘笈。

王仁大怒,可是毫无反抗之力,右手断指,连柳剑都握不好。

就在此时,百石腾空而来,大手印铺天盖地而来,将苗青打翻在地。

王仁连忙跟百石道:“百石大哥,把这些个毫无人性的东西杀掉,让他们替白眉天师陪葬。”

镔铁七鹰联手,武功非同小可,百石丝毫占不到上风,被逼的节节败退。

就在此时,梁被带兵出城,苗青等人见势头不对,撒腿就溜,而王仁早就晕了过去。

夏席妍自杀,耶律德光回去后,就一病不起。苗青等人又跟耶律德光说白眉天师被王仁所杀,大病中的耶律德光甚是生气,口吐鲜血,晕倒在榻。

弯刀王好不容易才把耶律德光救醒来,在他睁开眼睛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天要亡我,天师已去,妍妹已死,看来我也活不了几年了。”

弯刀王犹豫了一会儿,跪在耶律德光额榻前谏道:“皇上,现在我军连连战败,郝军师又死了,镔铁十三鹰现在只剩其七,您龙体欠安,我师父他老人家也……我看我们还是先撤回契丹,等养精蓄锐之后,卷土重来,方为上策。”

耶律德光一直沉默到当晚,最终在三军面前下令道:“传令下去,班师北归。”

当时,营帐中的契丹大军纷纷呐喊相庆,连夜庆祝,或许是他们念及契丹家眷,或许是被聂瑛神机吓得已无斗志,再或者,他们本身就认为侵略注定是要失败的。

自此,在武林人士的相助之下,晋国将士成功打退了契丹王耶律德光而下中原的侵略战争。
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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